古韵新声(三)披星援月江湖乱
腊月二十六
一觉醒来已是早上八九点钟，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，让人懒洋洋的提不起一点力气。但我还是拍拍脸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，挣扎的起身把自己包裹好后去找雯梓。
维尔特驱车到达古街时已是深夜。雯庭棋馆的灯仍然亮着，一脸疲乏的雯梓看到我们沮丧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，连忙安排我们在此住下。维尔特则摆摆手连夜又驱车回去了。
出门时正好碰上处理事务归来的雯梓，我俩便直接去伽梨耶所在的房间叫她起床。
走到门口时，我略一迟疑还是停下了脚步，虽然伽梨耶这时未必穿得比平日少，但就这样贸然闯进去还是不太礼貌
雯梓回头看了我一眼，脸上露出了好笑的表情，于是便独自进去了。
“喂，起床啦！”屋子里传出了雯梓的催促声。
空气安静了几秒。
“太阳都晒屁股了啦！”
……
“呀~别掀我被子！”
我们匆匆忙忙地吃了早饭，又提上了一坛酒，乘上了去往高校学园的列车。路上伽梨耶顶不住困倦，头枕到我肩上浅浅睡去。还好我乔装打扮了一番，免得有人偷拍下来。又以什么“指挥使叕换女朋友啦”什么的标题发到自由岛论坛上去。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，我也不敢和男神器使一同出去，因为又会有类似于“震惊！指挥使同多位男神器使交往过密疑似关系不当”的帖子发出来。
我摇醒伽梨耶，拉着她的手下了车。径直前往高校学园。此时应该是上课时间，街上几乎没什么学生。有了军大衣、大墨镜、鸭舌帽、厚围巾的完美加护，在路人犀利目光的注视下，我也没露出什么马脚。
“Hey靓仔”我拉下墨镜，挑了挑眉。
“啊……原来是指挥使阁下。”学园大门的年轻保安悄悄收回了掏出的警棍，笑着向我问候，随即客气地请我们进去了。
我领着伽梨耶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菲尼克所在的实验室，解除了伪装后向里边探头瞧瞧，粉发的少年正同几个年轻学生在里边忙碌着。
“前辈！”菲尼克一看我立刻露出了笑颜。
“菲尼克在忙吗？”
“不忙不忙”，菲尼克停下了手头的活。“都是一些琐碎的杂务。前辈来找我，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？”
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，不过我仔细回想了一下，好像每次来找菲尼克基本都是带着功利的目的，以后还是要再抽出时间多找找这小家伙……
“的确是遇到了些麻烦……”
“那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。”
菲尼克向同学们请求暂离，随后带我们来到了旁边的一间空实验室，我把昨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菲尼克。菲尼克思索了一会儿。
“也就是说，前辈想让我帮忙改进一下这酒？”菲尼克指指面前的坛子。
“没错，你能不能设计一套合适的流程，改进一下这酒的缺点？”
菲尼克略一沉吟，笑道：
“没有问题！虽然化学不是我的专长，不过这件事我还是应付得了的，三天……不，两天后，前辈就可以来找我了！”
因为菲尼克显然还有事要做，我也不敢多叨扰，就把酒留给了他，与伽梨耶向他谢别后，出了实验室。
伽梨耶没来过高校学园，对周围的一切都十分好奇，像一只雏鸟一般雀跃着四处看看，我便同她绕着学校逛了半圈，和她在食堂里吃过午饭后，把她送上了回古街的车。她下午还要回酒馆工作。
“或许没那么自由，不过青春洋溢的学生生活也令人向往呢！”
伽梨耶心满意足的总结道。
我于午后再次到达了中央城区，其实钟函谷钟遥二人昨天便来到了，因为太远的缘故我没有去看看他们。我扫了辆单车，呼哧呼哧地一路骑到了城中心花园。
在花园外停下车子，老远我就看见一根长杆竖立在喷泉旁，旌旗在半空中飘展，上书“祛灾求福”，周围围了不少人，叽叽喳喳甚是热闹。
我怀着不好的预感，挤上前去瞧个究竟。只见钟遥身着平时的衣服，正打着一套拳，辗转腾挪，步法灵巧，招式凌厉，虎虎生风，。周围的人为他留出了一大片空地，纷纷举着手机录像。
突然钟遥腾空而起，翻了一个跟斗，两脚稳稳落地，向周围抱拳致意。
“咣~”钟函谷站在后面，敲了一下手中的锣。
“好！”众人鼓掌。
钟遥随即扭身离去，似乎一秒也不愿多待。钟函谷头顶圆帽，身着长衫马褂，笑眯眯的走上前来，俨然一幅江湖道士的样子。
“兄弟二人出天山
道法精深路数宽
魑魅魍魉祛散尽
财旺家安招致来”
钟函谷中气十足的念了首定场诗。
“我们兄弟二人大小就从距交界都市一千八百里的灵山修炼，暑往寒来二十载，修得一身好本领。听闻交界都市有难，我们兄弟二人火速下山驰援，一路除妖斩怪，不知扫平多少祸患，同时我们还务力为交界居民祛灾求福，造福百姓。今日来此，就是为解决诸位的问题而来。诸位有什么积压已久的心病，或是感觉家中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缠上了，大可以找我们二人。只要支付相应的花费，我们定会让你祸去福来！”
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轻笑，大家一脸好笑的样子，有人转身想要离开。
“那位兄台暂且留步！”
一个中年男子停下脚步，转身看向钟函谷，狐疑地指了指自己。
“没错，就是你。看兄弟面色红润，印堂生光，想必定是身体康健。但我观你眉间微露黑气，想必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身了吧？”
那男子不置可否地笑了下，转身欲走。
“兄台最近可是家中有人离世了吧？”
男子顿时停住脚步，回身怒道：“胡说什么呢你？”
“死去之人正是你的父亲，因病离世，时间不超过两周。土葬，入葬时身着棕衣……”
男子如遇雷击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这么多？莫非当时你也在场？”
钟函谷轻笑着摇摇头。“我在不在场你难道不清楚，你父亲死时现场不超过两三个人吧？”
男子声音颤抖了：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直截了当的跟你说了吧你父亲的鬼魂现在正附在你身上不走。你连日的噩梦、恍惚、眼前忽然出现过去的景象，都是你父亲的鬼魂所致。”
男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。“大师救我，连续几天我已是噩梦缠身，梦里有个鬼魂一直追着想杀我！请大师救命！”
钟函谷舒了一口气，不急不慢的道：“好说好说，那个价钱嘛……”
“只要大师保我平安，多少都愿意！”
钟函谷满意的点点头，随即抽出了一张符篆，指尖冒出一丝蓝火，在空中划出道道团图案，惹得众人一阵惊呼。钟函谷大喝一声“去”，将符扔在空中，那符好像是有灵性似的，径直飞向那男子头顶，化作一团蓝火爆炸开来。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哭号，男子头冒青烟，当场昏迷。众人大惊向后退了几步。
但几秒过后，男子再次醒来，双眼恢复了神采。
“啊？怎么回事？”男子站起身望望周围，好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。
“多谢大师救命之恩！本来这几天我的视野都昏暗至极，现在好像一下子恢复了色彩，身体也不那么沉重了。”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，从怀中掏出一叠纸，签了一张支票，撕给钟函谷，鞠了一躬退下了。
钟函谷拍拍手，钟遥从后面拉来一个小推车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法器，一看就是从万葬亭里带出来的，在仓库里吃灰的货。
“这些都是我珍藏已久的法器，小件挂在身上可免邪灵侵害，大件镇在宅中可以兴家旺财，件件都是法力十足。如果各位还对我心存怀疑，以为刚才的那人是托，请你问问身后的指挥使大人我所言是真是假。尊贵的指挥使先生总不可能做我的托吧？”
众人齐刷刷的回头，我一下子成为了视线的焦点，不少人惊喜的轻呼出声。钟函谷悄悄冲我眨巴眨巴眼。
原来我存在感一直这么低的吗……我只好硬着头皮回答：“这位钟先生确实是法力高强……”
不等我说完，众人蜂拥而至将那辆小车团团围住。
唉……可是这些法器就不见得法力高强了……
钟函谷笑眯眯的一手收钱，一手把他存了不知多少年的陈货分发出去，补了一句：
“我与家弟现在正在东方古街修炼，大家想找我就去哪里吧！”
得，也算是为东方古街打了个招牌。
我们三人走在城中的街上。奇怪的三人组合惹得众人频频侧目——隆冬时节，钟遥是一件衣服都不添，仍是坦露着两条疤纹密布的长臂，性感至极。身着奇装异服的钟函谷走在前面，一脸奸笑，一边哼着去，一边点着钱，十分讨打，而我恢复了我的乔装，脸埋在大围巾后，严严实实。
“话说你是怎么吼住那个人的？说的他一愣一愣的。”围巾底下，我沉闷的声音传出。
“哎呀，天机不可泄露~”钟函谷故意说道。
“我来告诉你吧。”钟遥清冷的声音响起。钟遥的脸色不太好看，刚才的事情可能让他觉得十分羞耻。“我们拥有灵视，可以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，这你很清楚。刚才那人父亲的魂灵确实附到了他的身上，至于怎么断定是他父亲——”
“因为他们的眉宇一模一样”钟函谷接道。“被人揭穿的感觉糟糕极啦！还是我自己来解释吧。”钟遥懒得理他，钟函谷继续道：“入葬时身穿棕衣一目了然，当然你也看不到。火葬时灵魂会经受淬炼，显得更加精纯，这个灵魂非常浑浊，所以是土葬。那个可怜的男子精神状态还可以，说明他还没被那鬼魂折磨太久，所以可以断定鬼魂不是一开始便附在他身上，而是最近两三天的事情。那可怜的老头面色凄苦，双眼无神，皮肤松弛，按常理来说是死于病痛折磨。至于入葬时不超过两三个人，这涉及到一个很复杂的推理，我也不太确定，总之不超过三个人就是了，在此我就不多做赘述了……”
钟遥插嘴道：“至于为什么是不超过‘两周’，正常鬼混，在身体死亡两周后便会消散，所以即使哥哥不出手，那鬼魂也会在几天后自行消失的。”
“哎呀，不要这么说呀。我看那可怜的老头子太过悲惨，于心不忍，便让他早点解脱了。那个男子也能早日摆脱痛苦。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，都是善事一桩啊！”钟函谷煞有其事道。
果然是奸商……
我突然想起了什么“最后一件事，你以前不是告诉我鬼魂大多是善良的，真正出来害人的恶鬼厉鬼少之又少吗？那么那个死去的父亲为什么会来纠缠着他儿子，还摆出一副要向他索命的架势呢？”
钟函谷的笑容突然凝固住了，钟遥也突然看向了这边。
“指挥使，那时我没注意听，你说那个男人说过什么？”
我心中一惊，赶忙回忆道：“他好像说自己连续几天被噩梦缠身，一个鬼魂要向他索命。”钟遥脸色变了：“这是厉鬼缠身才会有的特征，可那时那个鬼魂的分明是……”
他扭头看向钟函谷，钟函谷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篆，指尖蓝火微燃，但符篆毫发无伤上。不一会，符上出现了扭曲的红色纹路。
“这是我灵火上残存的那个鬼魂的气息。这的的确确是个厉鬼。小遥，我们被他蒙混过去了。这个鬼很狡猾，在看到我们的那一刻便决定隐藏面目，不被我们觉察。我们的灵火也只是伤到了他而并没有杀死他，于是他假装消散趁机逃掉了。那鬼魂的死法有蹊跷，那个男人也绝对有问题。”
钟函谷突然停住了脚步。我抬头一看
前方正是中央城区警察局。
付钱下车后，我赶忙向约定的地点跑去。
我们三人冲进警局后，我迅速摘掉围巾墨镜，顾不得理睬一脸惊愕的警察，直接奔向二楼妮维的办公室。向妮维道明来意后，我们迅速调取当时的监控，调查那人的资料。
资料结果显示，那人居住在旧城区，恰好就职于我与青檀昨天交洽的那家公司。他的双亲早在数十年前便因车祸去世，剩下的亲人只有大伯——他父亲的弟弟。他大伯孤身一人，没有任何重大疾病记录，更不用说是死亡证明了。钟函谷脸色越发难看。妮维向我要过我能给的最高授权后，便与双钟一同赶我离开了。
“你还有你该干的事情，我们的希望还寄托在你身上呢。安心去吧，不要担心这事我们会处理好的。”钟函谷如是说道。
怎么安心的下来呢……
当我气喘吁吁的来到约定地点时，璐璐双手交叉，端端正正的站在街灯底下，百无聊赖的神情在见到我的那一刻，泛起些许波澜，接着归于平静。
“我都忘了，草履虫是没有记忆功能的。”璐璐冷冷的道。
我看看表，距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四十来分钟了。
“对不起，遇到了些事情，不得不先着手处理，万分抱歉。”我喘着粗气。
“是什么事情逼着你这个绅士把与美少女的约会搁在一边？”璐璐可能是见我脸色不太好看，并没有加大毒舌的力度，而是以她的方式委婉的问道。
“不值得入耳。我们走吧。”我不想把这糟糕的。事情告诉璐璐，转身示意她动身离开。
璐璐微微张了张口，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，缓缓地跟上了。
“喂，来的好慢啊，直播已经开始了！塞拉菲姆焦急的嗔道。“观众们都等着急了，我只好先玩会游戏拖延拖延。”
塞拉菲姆是一名当红主播，我们在处理黑核的过程中与她相识。我认为璐璐除了在陌生人面前有些拘束外，有着相当好的当主播的资质。我想让塞拉菲姆略微调教一番，看看可行不可行。
塞拉菲姆迅速冲回屏幕前。“亲爱的观众朋友们，菲姆酱稍稍休息一下，大家可千万不要走开哟！十分钟后有个大惊喜送给大家！”说吧，塞拉菲姆摆了个可爱的姿势，迅速把摄像头麦克风关了。
屏幕上出現主播休息倒计时10：00的图样。
塞拉菲姆松了ロ气，又手按按太阻穴，扭头看向了露露。
璐璐足然没见过这阵仗，恢复了在陌生人面前的样子，拘束的坐着。
“好漂亮的小姐姐……你到底认识多少漂亮的女孩子啊?！”
这……我的同事一个个都生的英俊瀟洒，如花似玉可不是我的错，怪就怪在神明把他们造的这么好看……
塞拉菲姆抽过一把椅子，在璐璐面前坐下。
“璐璐姐姐是吧？”
“嗯……”露露点点头。
“一会儿我会带你上播，我在此之前先给你稍稍培训一下……”
璐璐惊讶的看了我一眼，完全没想到我会带他干这种事。在璐璐恶狠狠中掺杂着求助的目光下，我心一横，道：“只是试一下，我相信以璐璐的资质肯定没问题的。”
万恶的压榨者，冷酷的奴隶主！璐璐估计是想表达这类意思，迅速扭过头去。
塞拉菲姆迅速把什么论主播的自我修养，主播的千层套路，抓住观众眼球的10个小妙招之类的东西迅速对璐璐讲了一遍。
“真的要这么干吗？”璐璐听得满脸通红。
“当然没问题！这个是人气主播菲姆酱的经验之谈！”
休息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，我赶忙补充道：“尽量放开一些，反正屏幕的两端隔着十万八千里呢，没有什么问题的。还有请务必吝啬你那些辛辣的语言……”
璐璐冷哼一声：“放心吧，垃圾话只会留给垃圾说。”
我权当没听见，投以一个鼓励的眼神。璐璐立刻扭过头去。塞拉菲姆抓紧让璐璐在她之前坐的蛋椅上坐下，自己抽过了另外一张椅子。
“我特意选择了一个相对较小的平台开播，观众质量很高，没有问题的。”
屏幕上开始了最后的倒计时。
“00：00：05”
“00：00：04”
璐璐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00：00：02”
“00：00：01”
塞拉菲姆打开了摄像头与麦克风。
“hello！大家好呀！10分钟不见观众朋友们有没有想念菲姆酱呀？看到大家都还在真是又开心又欣慰呢！”
弹幕纷纷打出了“お帰りなさい”之类的，不过更多的还是“开幕雷击”“好漂亮的小姐姐”“父亲，快看，仙女！”等等。
“在与菲姆酱玩了这么长时间大人气RPG游戏《瞬息的一周之城》后，大家有没有觉得有点累了呢？现在菲姆酱要向大家隆重介绍我的姐姐，住在神秘的东方古街的专心学达人璐璐姐姐！大家欢迎！”说罢，塞拉菲姆自己拍起了小手。
屏幕上纷纷弹出了“欢迎~”“呱唧呱唧”“这是什么神仙姐妹组合？”
璐璐双手合拢，满脸通红的道：“愿……愿双鱼座的星芒……长久照耀着你”
“有点邻家少女的感觉呢”“awsl”弹幕如是说。
璐璐看到弹幕后两颊更红了，向左微微侧头。
“害羞了害羞了”“阿伟又死了”弹幕再一次兴奋起来。
这就是传说中的往左8度是魔法的角度可爱度会暴增两成？
我缩在房间角落一边看着二人一边盯着手中屏幕上弹幕的动态，也随即发了一条：“双鱼座代表的是阿佛洛狄忒和厄诺斯在水中的化身，掌管爱情”立刻有弹幕跟进“感谢野生大佬”“小姐姐好厉害”。我得意一笑，关掉了摆渡搜索。
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在塞拉菲姆旁敲侧击的引导下，璐璐顺利的向大家介绍了最近的星相，各星座的大体运势等等。当有人问起与星座有关的情感问题时，我连忙向璐璐摆摆手生怕他脱口而出“这些都是骗人的鬼话”好在璐璐并没有这么干，塞拉菲姆则热心的回答了这些问题。在此期间看着我发到塞拉菲姆手机上的台词，塞拉菲姆与璐璐一问一答，介绍了不少东方古街的灵秀名胜，奇人异事，特色产品，顺便给璐璐爷爷的占星屋打了个广告。“求姻缘…卜前程…只要233”还是那句熟悉的台词。观众们听得甚是欢乐。
已经过了九点，我忙对着塞拉菲姆指指表，示意他我们得回去赶车了。
菲姆会意，在回答完眼前的问题后，笑着说：“好啦！今天的星座万事屋到了关张的时间了，璐璐姐姐也要回家了。夜已深了如果还没有回家的可要注意安全哟！刚才我看到警察局发布了一条最新通缉令，据说疑犯相当危险。大家小心呀！明天同一时间，我们不见不散！”
塞拉菲姆关闭了直播间。
同塞拉菲姆告别，我们赶上了发回东方古街的末班车。
“感觉怎么样？”我轻声问道。
“……绝对说不上喜欢，不过目前看来还不算太讨厌。”璐璐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，双眼放空，眼底流露出压抑不住的疲惫。
“不过总觉得这一切都太虚幻了，网络上一切的一切都让人觉得虚假之极，连我都觉得坐在屏幕前的自己完全是另外一个人……”
璐璐已经保持高度紧张状态一晚上了，即使在平常的巡查中他也从未这样过。一路的性子让他同陌生人打这么长时间交道，也是难为她了。
“没关系吧？要不然我们不干这个了？不要强迫自己。”我关切的问道。
“不……连懒汉先生专门为雯梓姐奔走这么多天，我又怎能轻易放弃？”璐璐幽幽的拒绝了。
“不只是因为雯梓……而是为你们所有人。”我有点吃惊，一时有点语塞。
“哼，草履虫猜不透女孩子的心。”不给我反应的时间，璐璐接着问道：“那个通缉犯和你有关吧？”
我一愣，没想到璐璐敏感到了这种程度。
“没错。今天下午为此耽搁了一点时间……”
“出来的时候，我看了看你的运势，并不怎么顺利。自己注意点别把小命丢了。”
一股暖流悄然注入我心中，冲淡了心中积结的烦郁。为这个城市坚持奋斗了这么长时间或许为的就是像这样的瞬间吧……
我突然想起了什么：“对了，之前你有没有为我们这次行动占卜一下？”
“占过了，不告诉你肯定是有原因的。笨蛋。”璐璐恢复了活力，直起身来，抬头望着窗外的夜空，若有所思。
“相较于虚幻的光辉，又有多少人更爱那黯淡的星体本身呢？”
